错乱的脚步声在身后步步紧逼,莱恩熙却突然在一处稍显空旷的石室前停住脚步。
看着面前已经没有道路,莱恩熙不仅没有着急,反而是将猎刀在掌心稳稳攥住。
当她缓缓转过身时,黑暗中,眼底已没了半分刚刚逃跑的仓促。
“跑啊,怎么不跑了?”
见她停下脚步,领头的护卫提着长剑上前,身后跟着十几个刚刚抵达的手下,此刻他的脸上满是戏谑。
莱恩熙没有说话,不同于刚刚逃跑时的慌乱,此刻她低着头的视线缓缓扫过众人,平静的目光中透露着森冷的寒意。
不知为何,她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了冰,原本握在手中的猎刀,刀身竟隐隐泛起一层淡淡的冰雾,与她眼底深处的冷意交织在一起,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。
护卫们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刚才还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,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地收紧,却没一个人敢先迈出步子。
这一刻,他们似乎从这个看似单薄的女人身上,感受到了比面对凶兽时更强烈的危险。
一时间竟没有任何人敢上前。
半晌后,女人缓缓深吸一口气,闭上眼睛……这一刻周围的空气愈发凝滞,连护卫们的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。
很快,几乎所有的护卫都不禁打了个寒颤,明明没有风,却有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往上窜,连呼吸都似要凝结成霜。
莱恩熙摊开的掌心突然泛起淡蓝色的微光,细碎的冰晶顺着她的指尖往下滴落,刚触到地面就迅速蔓延,转眼就冻住了好几名护卫的靴底。
“好久没用魔法了,希望没有生疏。”
当她的眼睛再次睁开时,漆黑而深邃的石室里,深红色的眼眸如同燃着两簇暗火。
…………
门上镌刻的符号纹路此刻如同活过来一般,缓缓流转起来。
随着纹路的转动,青铜门发出沉重的“轰隆”声,缓缓向内开启,一股带着潮湿气息的冷风从门后涌出。
萨希德眼中闪过一丝狂喜,迫不及待地迈步踏入。
可进去后他发现,门后并非预想中的密室,而是一条幽深的通道。
他快步走了不过数十步,眼前豁然开朗——竟是一个宽敞的山洞,洞壁上密密麻麻镶嵌着蓝色水晶。
那晶莹的淡蓝色光芒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,连地面的碎石都染上了一层淡蓝的光晕。
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,而很快,他的目光被山洞中央吸引——那里矗立着一座半人高的石制祭坛,祭坛四周环绕着比洞壁更透亮的蓝色晶石。
他狐疑地走上前仔细观察起来。
晶石的光芒在坛面上勾勒出繁复的纹路,而纹路的中心,竟赫然是一个瞳孔状的巨大图案,仿佛正无声地“注视”着闯入者。
不知为何,这上面的图案让他不禁微微打了个寒颤。
而他抬起头,这才注意到,在祭坛被蓝色水晶簇拥的正中央,一具由整块蓝色水晶打造的棺材静静矗立着。
水晶棺身纯净无瑕,能隐约看到内部的轮廓,棺盖边缘雕刻着与祭坛同源的花纹,在周围晶石的映照下,泛着清冷而神秘的光泽,让整个山洞都多了几分肃穆与诡异。
萨希德快步走上前,伸手抚摸着冰凉的水晶棺壁,指尖刚触到棺身的花纹,手腕就突然被一只手死死攥住——布莱克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,另一只手的的匕首已从背后对准了他的胸口。
“离它远点,萨希德。”
布莱克的声音罕见地带着压抑的怒意,“你根本不知道这棺材里藏着什么,也不清楚把它封存在这里的原因!”
萨希德被攥得吃痛,却仍勾起嘴角冷笑:“我不需要知道原因,我只需要里面的东西。倒是你,和你的父亲一样的自大不可理喻。”
他猛地发力想挣脱,却发现布莱克的力道远超预期。
萨希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另一只手离开水晶棺猛地摸向腰间,抽出一柄寒光凛凛的佩剑,朝着布莱克攥着他手腕的手狠狠劈去。
布莱克早有防备,立刻松开手后退半步,同时用短匕精准挡住了剑锋。
“叮”的一声脆响,金属碰撞的火花在蓝色水晶的映照下格外刺眼。
萨希德趁势向前逼近,佩剑接连劈出几道凌厉的攻势,每一剑都直指布莱克要害。
布莱克则手持短匕灵活躲闪,虽短的匕首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抵住佩剑的锋芒,逼得萨希德不得不调整攻势。
两人在祭坛旁缠斗起来,剑锋与匕首的碰撞声在空旷的山洞里不断回响,偶尔擦过水晶棺壁,留下细碎的划痕。
布莱克余光瞥见棺身的纹路似乎因震动泛起微光,心中一紧——他必须尽快制服对方,否则一旦战斗扩大波及水晶棺,后果不堪设想。
布莱克抓住萨希德挥剑的破绽,匕首猛地向上一挑,精准挑中他持剑的手腕。
萨希德吃痛松手,佩剑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,还没等他反应,布莱克已欺身向前,手肘狠狠撞在他胸口,将他狠狠砸向身后的石壁。
匕首架在对方脖子上,布莱克冷冷地看着对方,“稍微老实一点,如果乱动我不保障你的生命。”
听到布莱克的话,萨希德捂着胸口咳出血丝,眼中却闪过一丝疯狂。
他突然发力,手掌直接按在匕首的锋刃上,紧紧攥住,鲜血顺着手腕淋漓流下。
而他却像感受不到痛苦一样,猛地发力一把推开布莱克,同时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暗红色的细长玻璃瓶。
在布莱克错愕的目光中,他毫不犹豫地拔开瓶塞一饮而尽。
在布莱克的凝视中,他直接趴在地上捂住胸口,发出了痛苦的咳嗽声,身体也开始不停地抽搐。
但是不过片刻,他的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,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如虬龙,周身甚至泛起一层扭曲的红光,原本萎靡的气息瞬间变得狂暴起来。
瓶中残余的药水顺着他的指缝滴落,在地面溅起细小的红雾。
他蜷缩的身体突然绷直,指节因用力攥紧而泛白,渐渐的,喉咙里溢出的不再是痛苦的呻吟,而是带着暴戾的低吼。
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,将原本合身的衣料撑得紧绷,连裸露在外的脖颈都布满了暴起的青筋,如同即将崩裂的绳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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